这几天我一直心惊肉跳,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觉。我放眼四海已发现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我成了含量百分之百的孤儿,我莫名想起那携狂犬病菌的流浪狗,不知现逃窜流浪在何方?
l~>rpG X=7vUb,\gB 孤独的我夜里蜷缩在破屋里两捆烂稻草间长嘘短叹,只有月光从只有几根残棱的窗口和没有瓦的屋顶处照着我瘦弱的身躯,这也让我温馨了许多。
P6Ol+SI#m Y- 9j2.{ 村上已听不到狗犬声,深更半夜到处只闻嘶哑的咳嗽声。突然窗外有碎瓦声响,以为村上人开始向我伸出魔爪,把我吓得心跳剧烈,胸背皆疼。我警觉地钻出稻草,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墙角,侧耳倾听。又几下悉悉嗦嗦声响,有一样东西悄悄跳到了窗台,眼看就要破窗而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摸索到一块上代留下的原来垫床脚的砖头,高高举着向窗口猛烈砸去。随着“呯”地一声,那东西“猫”地惊叫一声掠过屋顶绝尘而逃。原来是一只野猫,虚惊一场的我瘫坐如泥,一脸苦笑。
pF{Ri Z|7I }i 等我回过神来,才明白那猫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惦记上我屋里的狗头了。如今这世道,谁家有点一荤半腥才是王道。想到这里我突然知足地笑了,这村上二百多户人家谁能拿出一个狗头?唯独我也!这么一想,我心又发慌了,历来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狗头连野猫都想尝一口,那村上人不更加谋算着?这时我才彻底明白,族长和几个人明里是举着灭扫帚星的旗号来灭我,暗里就是窥视着这狗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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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把散落的稻草裹在身上,蹲着像个稻草人似思考着这人命关天的严肃的大问题。命我肯定要,狗头也不肯丢给别人,那怎样做才能鱼翅熊掌皆得呢?有了!我兴奋得一拍大腿,只是实在瘦得皮包骨头,裤子又单薄,腿活生生地被自己揍了一下疼了半晌。
(#>5j7i8# e&I.kC"j6 其实我的妙计人人都懂,只是舍不得而是。办法很简单,就是把狗头煮煮吃掉,断了大家的念想,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R~u7;Wv :=KGQ3V~eK 半夜三更找柴火成了问题,家里能烧火的也只有屋顶的椽子横条了。对了,把一直当被子用的稻草烧掉了吧,反正天一亮我就要离开这村子去流浪,最冷也不会背着两梱稻草随行呀?
ry=[:\Z~ [+2^n7R 破水缸里的水从没断过,因为它是我的生命之水。油盏灯这奢侈品早已搁置不用了,所以只能打开大门借着月光煮狗头。我找出打火石用力撞击着,那火星只是昙花一现,如早泄的男人总播不成种子,来不及点燃草就不见了。草没着火我心里却火冒三丈了,火石又撞击了一会,火星仍如朝鲜人试发的火箭导弹总半途夭折,饥寒交迫的我开始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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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折腾了半夜,到黎明前的黑暗时,我终于把狗头煮熟了。由于缺草缺盐,所以不能太讲究,年轻人牙好胃好,石头都会消化呢?何愁你这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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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q4 为了不让村里人闻香而动我之心,我撕了一把破油伞,把狗头一裹就窃喜着蹑手蹑脚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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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出了村,再依依不舍望一望我家老屋时,我惊跳得狗头从怀里滚了出来。原来,我把剩下的油纸伞布顺手往灶窠里一扔时,被灶堂里火星引燃了,那草棚子也付于一炬,消灭殆尽。
/]UNN~( R}YryzV5 我蹲在山坡高处,看着草棚浓烟滚滚,却没听到有人呼“救火”声。世态炎凉,悲从心起。
m=b+V#4i( (W6\%H2u 后来听村上人都说我,人虽小却办事心狠手辣,狗头一个人独吞了不算,连草棚子也不让他们爪分烧火做饭。
H0:6zSsc=| *^m.V= 我顾不上也不用顾这些流言蜚语了,因为我像许多离开故乡欲血奋斗而成为了将军一样,从此再也没回过家乡。
Gf$>!zXr B,qZwc| 离开了是非之地,我便成了无根的浮萍,风中的蒲公英花,自由的脚步总感如踩在棉花上似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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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xs3 T</gWW 我走呀走,漫无目标地从旭日东升走到日落西山,还没找到心中的栖歇地。
)4O`%9=M& MjosA R 在这三九隆冬天,我没有古人天当被子地当床的英勇豪气,东张西望着寻找宿夜的风水宝地。
r/w@Dh]{_ -&^( T 我突然发现二里路外有个堡垒似突兀的东西,诶,那准是一盏烧砖瓦的黑窑。那窑不能遮雨却能避风,运气好的话也可遇上几捆烧剩的芦柴。我像哥布伦欣喜地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呼啸西北风的助力下向东南方向处的黑窑奔去。
{;gWn'aq @MVZy 我一边跑,胸口的狗头也跟着晃荡起来,几次差点让我身体失去重心摔倒。我蓦然想道:村上那个大胸婆看上去性感得让男人双眼发直,其实也有苦讲不出。我眼前浮现出有次大胸婆偷汉子被丈夫追着打的情景,难怪大胸婆一边逃一边托着两只乳房。我这人好浮想连翩,又想起怀胎十月的孕妇,自然又想到了我母亲,又联想到被啃了手指的姐姐。跑着跑着便像凛冽的西北风一样呜咽起来。
lY8Qy2k| $e,!fB;B 到了黑窑处,我抹干泪睁眼一瞧,不由得心头一喜,原本黑窑口居然有几梱芦挡着风,这太好了,我像力分双马似左右开弓,把芦梱推开。
x=<>%m5R sm <kb@g 猛然,我听到黑呼呼的窑洞里有哭泣声,把我吓得又退到了洞外。
KPK!'4,cu 3om7LqcRo “谁?”洞里人止住哭,低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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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一听这声音中气不足,似年老之人,便镇定了许多。我干咳了一声嗽清了清嗓子,学着江湖人士,站在洞口朝里面黑糊糊的人影一抱拳,高声道:“我,一个居无定所的落泊人。”
PhL5EYn YtKX\q^. “唉!”洞里人影长长叹了口气,招呼道:“既是天下沦落人,就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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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g 俗话讲:先进山门为大。又俗话讲:风可进,雨可进,皇帝不能进。我虽巴掌大的字不识一个,但这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不过后代的后代虽有文化了,这为人处事的道理却不懂了。这是题外话,就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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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np_ Rla*hc~ 我躬身低首走进窑洞,年轻人肾足眼亮,很快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eJdQ7g[> 原来窑洞里有两个人了,一个躺着不动,一个蹲在一旁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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