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人一样,今年的春节内心是比较纠结的。
HUjX[w8 春节前的疫情横扫,让溧阳的亲戚长辈们共同决定:今年统一不拜年了。这倒没有什么,内心里甚至有点暗喜,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放飞几天了。只是不拜年了,突然空下来的时间觉得没有了主题。
f$^wu~ 其实,节前相当长的时间,脑海里总是不经意间浮现出回老家过年的景象。千余公里的奔波,虽然有些疲惫,但沿途的风光是平常领略不到的。从东到西,横穿四个省,每个地方的山川湖泊、树木房屋、公路设施,甚至是树林里穿出来的鸟雀,都会让长期蜗居一隅的我内心一动。所以回家途中,旅途上的欣鲜兴奋劲总大于,即使熬夜连续驱车十几个小时的疲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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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想到回家,脑子里映现更多的还是老家的山水草木和一众亲人。算起来,我在江南水乡的生活时间已有27个年头,在江苏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了老家的时光。因为真正在家的时间只有从出生到初中的十四五年,高中离家已近二百公里,算在一起也不到二十来年。可能所有人都逃脱不了人老念旧的毛病,近两年开始,闲暇无事时我也总是会浮现出老家的山水人情。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鲜活,那么的亲切,就如同近在眼前刚刚发生。
_Vp"G)1Y 每次回老家时,车一进入十堰地界,内心就开始澎湃起来。山突然开始增多,虽然刚入十堰的山还不是太高,但山形山貌却是那么的熟悉。尖尖的,陡陡的,山上土少石多。山上的乔木也多半矮小劲瘦,密密麻麻的簇拥在一起。一座座山连绵在一起,就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所以老家的气候是很干燥的。据说这也是为什么此地的道教名胜,武当山顶供奉着北方水神——真武大帝的原由。
*y?6m,38V 高速铺在山里,车就穿梭在桥和洞中,心也会随着车的穿进穿出不时的跳跃。这时山间平缓地的房子,也逐渐熟悉起来。多数是近年盖起来的一二层小楼,房顶是平的。难得还能在半山间看到几间老式的土筑石板房,眼角一下子就会湿润起来。这就是我老家的房子,现在依然如此。可能房子就是身体的延伸吧,突然看到几十年前的自己模样,眼角怎能不湿润。
0^S$_L 进入十堰,离家其实就不远了。高速距离也就两百来公里。可是突然觉得车开不快了,距离变得漫长了,因为总是还没有到家。自小开始,过年就是生活中最隆重、最热闹、最欢快的美好记忆。老家的年虽然从腊八就开始有了感觉,但真正大年是从年三十开始的。这一天起,小孩子们就真正开始自由了。不用干家务,不用写作业,父母除了督促吃饭,其它什么都不吩咐了。上午,看着大人糊灯笼,贴对联,母亲姐姐则是忙着准备丰盛的中午团年饭。午饭是团年饭,也是大年最丰盛,最重要的一顿饭。家族老小,不管人多人少,必须围坐在一起。吃饭前,务必要贴好对联,点上灯笼,正式开饭前还得燃放一挂鞭炮。待大家都忙好了,人齐了的时候,全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只有一人手持一串鞭炮,最后再清点一下,确认都到齐后,家中最有威望的,以前总是我父亲一声放炮,灯笼映着对联,欢呼伴随着鞭炮,全家老少就开始大快朵颐了。饭桌上,一年当中想吃的桌上都有,有长幼却没有严肃,大家想吃什么各取所需,想喝多少各尽所能,划拳猜数自己组伴。一顿饭必然要吃上两三个小时,最后大家酒酣饭饱,喝酒的开始脚下发飘,不喝酒的也满面红光了,团年饭才告结束。团年饭后,还有年三十的家家灯火,初一开始的家家拜访,也都让人回味,历历在目。
$)NS]wJ]3 今年终究还是没有回去,说不上特别的原因。可能父亲不在了,就算回去,可能也回不到以前了。就在心中过一个老家大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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