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的个性和脾气来自于三个主要因素,第一个是遗传因子,第二个是环境影响,第三个是自身造就。我与蒋盘芳曾经面对面(现在叫零距离)接触过二次。第一次是文革时候在戏馆子门口(即今天的大众影剧院门口),离我家住的三阳泰巷的孙家大院不会超过一百公尺,那时,我们孙家大院住有十几户房客,也不知谁传来消息,说蒋盘芳挂了牌子在批斗,在示众。我赶过去一看,果真蒋盘芳低着头站在戏馆子门口,胸前还吊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打倒“反动学术权威”蒋盘芳,蒋盘芳的名字上还用红笔打了个红红的"x"。因为是我同学的爸爸,我调皮的挨近了蒋盘芳,轻轻地叫了一声“蒋团长!”,蒋盘芳竟然抬起头朝我微微的一笑。蒋团长当年张大嘴巴朝我这一笑,则成为我心中永远的记忆。还有一次是1975年12月,溧阳县文化馆在燕山岭五七干校举办全县文艺骨干训练班,我负责后勤,与蒋盘芳住在一个房间,那时溧阳锡剧团已经解散,蒋盘芳分到溧阳汽车站当售票员。那天吃过晚饭,听说蒋盘芳也来了,一些文艺骨干和公社文化站长也到我们宿舍里来了,原来他们都是蒋盘芳的锡剧戏迷和票友,清楚记得那天晚上闹到深夜,蒋盘芳唱的《跌雪》以及他和横涧文化站站长王保庆演的“双簧”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至今难以忘怀。 \ B%+fw 也许放牛娃出生的蒋盘芳脾气个性也真像放牛娃出生的岳父宣宝童,两个人的个性很相似,则不过两人一个是宜兴港西的放牛娃,一个是原溧阳上黄宝寿的放牛娃。1950年3月,溧阳的宝寿划归宜兴,翁婿两人都成了宜兴的放牛娃,这也真的应允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蒋盘芳虽然个性开朗,脾气直爽、平易近人,一天到晚给人一副“乐天派”的感觉,没有一点点架子,但他在工作安排和舞台演出上严谨细致、从不含糊。他从学艺开始到文化大革命近二十多年的学艺及舞台生涯,不管什么场合,严控自己的嗜好,烟酒不沾。有人说,个性开朗的人就是“大口的喝酒,大块地吃肉”,而他为了不给自己的嗓子和艺术生命带来一点点瑕疵,也真是难能可贵。当年,蒋盘芳经常外出办公事,一些酒店、宴会是避免不了的,实在躲不了的,他有时也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时常对崇拜他的票友和请吃的朋友说,这不是我的架子大,也不是我不讲情面,是我的职业、我的职务不允许我喝酒抽烟。直到文化大革命,整天挨斗的他思想非常沮丧和苦闷,在这种情况下,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慢慢地才开始爱上了烟和酒...... l%=; 大家知道,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溧阳城还没有自来水,全团的吃水和用水都要到护城河的沧浜巷码头,或到码头街的渡船口码头和临时馆码头。而这些码头离剧团所在地戏馆子最近的,就是沧浜巷码头了,因此,剧团的用水都要到沧浜巷码头挑。按理蒋盘芳是当家团长,完全没必要亲自到码头去挑水,但这位放牛娃出身的团长可不是这样考虑的,他喜欢事事以身作则,起一个模范带头的表率作用。蒋盘芳当年到溧阳来时,已经三十多岁,身子虽保养得好,但也已经有点发福,再加他体型也不算高,一担水百十斤,压在肩上还是沉甸甸的,但从小就不辞劳苦的他,甩开步子,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剧团的两口大水缸都挑满了。在蒋团长身先士卒的影响下,剧团的青壮年开始了轮流挑水,一下子解决了剧团的吃水用水问题。 !dT4 解决了吃水等生活问题,剧团演职员的住宿也是个难题,当时剧团有五六十人,大部分是金坛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常州、镇江调入的,有的牵家带口,夫妻演员也不少,作为固定剧团,解决人员的住宿是当年这位团长工作的大事之一。因为,这决不是原来流动的戏班子,晚上住宿一根绳子串十几顶帐篷,儿女家事都可在帐篷内解决,而这里是戏馆子,是剧团的大本营,住房不解决,如何安顿这么多演职员的心呢。他一会儿跑溧城镇房管所,一会儿跑文化科,一会儿与职工商量,与他们沟通思想,请他们不管住房好坏,能住下了就行。他把剧场内所有的面积和房舍都利用了起来,同时,房管部门在他的反复努力工作下,也安排了几家住房。总而言之,他把好一点的、大一点的房子都安排给了剧团的其它领导和骨干,自己就住在离剧场不远的、当年溧城联合诊所(现中医院)金凤山的小院内,小院的角落有一间仅五、六个平米的小房子,因此,这里也成为当年一个剧团团长和一位头牌花旦新婚燕尔的婚房。 &xExyz~` tT._VK]o&R /zox$p$?h [attachment=2706142] vw@S>GlGg qcRs$-J 年轻时的宣扬女士 dD@(z:5M\ c[s4EUG [_:nHZb
引用 引用第2楼天目深瞳于2020-11-10 23:03发表的 : cYt!n5w~W 从江湖学艺到做了领导还是克勤克俭,为了艺术烟酒不沾,最后落得个车站检票的下落,这是个人悲剧还是对事业的讽刺?多点磨难也好佬。 4HA<P6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