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活]正在逐渐消失的老事物之十七：迁坟棺材一棺材沉沉寓福德 2[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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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一块木头！”爷爷墓穴泥土清理的工作量还是蛮大的。大概又清理了一个小时多后。一块薄薄的木片便露了出来。 <rzP  
    “这个就是你爷爷的棺材板！”看到薄木片，父亲大声的对我们说，“你爷爷下葬的时候，用的棺材是用车水板做的。车水的车槽筒板，本来很薄，大概就不到一公分半的样子。” TpU\IQ  
    “你爷爷是1974年老的，那个时候条件很苦，根本没钱买厚木料来做棺材。”叔叔在一旁补充说。“你爷爷的棺材大概在他老的这一年做的。” :^7w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死后入棺”的丧葬习俗。解放前，在农村地区，家里有老人的家庭，都有提前做好棺材的习惯，我们称之为喜棺。而且，棺材板很厚，特别是棺材盖板最为厚重。放家里的棺材每隔一年还要重新涂漆翻新一遍(考究的人家)。而且，每到过年时，还会在棺木上贴上福字呢。 ZvRa"j  
    棺材为什么要提前做好呢？这其中除为了便于日后的突发情况，有备而无患外，还主要在于人们认为提前准备好棺材，有积福、长寿的意思。而且，还会给子孙后代带来官运和财运呢。因此，中国人常说“见棺发财”。所以，棺材有“升官发财”的寓意，是“吉祥长寿”的象征。 P~ObxY|  
    解放后，由于受破四旧、文革的影响，这个风俗便慢慢消失了。 aUw-P{zp%  
    我小时候，到一老人的家里去玩时（大概在1975左右），平时就会看到，一口棺材就放在进大门的堂屋边，我还好奇的去摸摸呢。老人就天天陪着棺材在家里生活（这个老人还活了91岁）呢。这个喜棺大概是他解放前就已近做好了的。 "L3mW=!*  
    可以说，棺材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它已经不仅是一个放置处理遗体的器物，更是一种精神文化的象征！ LS~at.3zX  
    “你爷爷和人合伙做稻行生意，店铺就开在溧阳城双桥头的南桥侧。”我们一边小心的继续清理着墓穴，一边听父亲叙述着老家里陈年已久的往事， }40T'y  
    “生意做得还蛮大的。有时，一天有百来担的生意呢。开始还好，还供我念了五年的书呢。到解放前，局势动乱，生意不好做了，经济来源少了，家里就揭不开锅了。（19）46你姑姑（12岁时）就只好被送到夏桥给人家做了四年的童养媳。（19）47年，你大伯就只好给人家做长工，贴补家用；等你奶奶老了后，你爷爷一个人负担着五个孩子，又不准做生意，只能在家务农。（因此，）家里就更加困难了。养不活这么多人，（19）52年你最小的一个叔叔就只好送给人家。” TOwq r T/  
    “你爷爷生的是‘小肠气’（疝气）病。到最后，被病魔折磨的走不了路，一直躺在床上近三个月呢。那时候，家里穷，也看不起病，就一直拖着。后来，他腹部胀痛、呕吐就更严重了。”往事历历在目，父亲哽咽道，“最后，你爷爷病逝时，嘴里还淌着血呢。” w)dnmrKDZg  
    “光影斑驳，流年绰绰”。光从树叶的间隙透过，投影到黑乎乎的、杂草丛生的地上。 V 20h\(\\  
    “草木无言知冷暖，山川不语晓凉寒”。花开，花又落；草长，草又消。七十年、五十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tSHW"R  
    阵阵北风，呜呜的从耳畔飞过。大树在左右摇晃，时不时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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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亲人们也一下沉默起来了。好像都在回想着有关爷爷、奶奶的点点滴滴，想起当年艰难穷苦的岁月。 yGR{-YwU!  
    冬日的暖阳斜照在荒芜的坟地和冷冷的石碑上。在稍加休息的间隙，我又仔细打量着坟前那厚重、硕大的青石碑，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碑文上“锁留”那两个大大的石刻字，心里除了沧桑，还有无尽的悲凉和伤感…… *OL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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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爷爷模糊的清瘦形象又清晰起来了。然后，他颤巍巍的拄着拐棍到我家里来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1Q@]b_"Xh  
    那时，他已七十多岁的高龄了，我大约五岁左右。来到我家里后，他还摸着我的头，笑眯眯的对我说，“叫爷爷呀。”说着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小糖，剥好后，塞进了我的嘴里。爷爷坐下后，我还拿着他的拐棍到处乱舞呢，爷爷则乐呵呵的看着我玩…… ]-gyXE1.r  
    作为一个念想，爷爷留下的唯一的一个遗物——那根拐棍（一开始由我父亲收藏，后由我）一直保存至今。 z0[@O)Sj  
    “你爷爷人缘可好着呢！到濑阳去喝茶，见面，人家都叫他‘锁留先生’呢！”父亲经常提起他，继续对我们说。 ggDT5hb  
    家谱上云：锁留为云庚、潘氏四子。与人为善，为人豁达，颇有义气。解放前，营稻行生意，精于算账，经营有方。解放后，一直从事农耕。 bRvGetX  
    爷爷中年丧偶，一生清苦。最后，一口嘴角的鲜血，一口薄皮的棺材，从此，永远的告别了人世！ @&\Y:aRO%i  
    在那个穷苦困厄的年代，这是多少人的无奈和心酸啊！ K<P  d.:  
    正是：“不思量，自难忘，一口薄材，无处话凄凉”！。 o/N!l]r  
    好在，如果，爷爷看到我们后代现在的日子，肯定会宽慰于地下的。 h'*v$lt  
    “好了。已经到棺木天盖板了，更要小心清理了。”叔叔在一旁指点道。 gPd K%"B@  
    过了一会儿，在棺椁位置的西侧，我便清理出了一块很规则的圆形物。我一看，赶紧对二堂兄说，“哥，你过来看看，好像是骨头出来了！”。 wI@87&  
    二堂兄停下手中的活，用戴手套的手去摸了摸，加重语气道：“硬硬的，确实是骨头！”。 @R&d<^I&M  
    “赶快打伞。”父亲连忙说道。叔叔早打开了伞，一步便跨到了我们旁边，打着伞，罩在了上方。 'AA9F$Dz  
    “是爷爷的头盖骨！”我一边清理，一边弯腰仔细的察看。然后，惊喜的道，“保存的还很好呢！” t/;2rIx>  
    我又小心的清理了骨头边上的泥土，一个完整的额骨便显现出来了。 v@qP &4Sp  
    五十年后，爷爷的遗骨浮现在了世间。 !!C/($  
    我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这黄色的圆形骸骨。淡淡的伤感和深深的思念一下又涌上我的心头。 8}|et~7!  
    爷爷：我知道，您早已化作了天上那最亮的一颗星星——每晚在夜空中闪烁，在天上看着我们，照亮着我们！ f~VlCdf+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刚好，快11点了，可以吃中饭了。”说完话，二堂兄就拿过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红布，盖在了头骨的上方。最后，在红布上面又盖上了一件布衣大褂。 }n^Rcz6HeO  
    收工后，我们一众就到叔叔、婶婶家一起吃了中午。席间，我们又谈起了爷爷、奶奶及太爷爷、太奶奶的一些往事。大家时而感慨，时而唏嘘不已。 TIGtX]`  
    “明天，也不要来的太早。”当天回家的时候，二堂兄关照大家说，“上午，挖机的人要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才开始挖土工作的。大家明天七点过后再来吧。” $d*9]M4  
    晚上，我梦到我连着叫了两辆救护车，把奶奶、爷爷送到了医院。医院的医生很快就把他们救活并医治好了。两老一叠声的惊奇道： "\wMs  
    “还有救护车！？” v#,queGi  
    “看病还有医疗保险，只要付一半的钱！？” i$NlS}W  
    “你们真孝顺！” K1@Pt}  
    “现在的人福气真好！” </[.1&S+\  
    …… S= 4o@3%$  
    第三天早上七点整，我准时赶到了叔叔和婶婶的家里。母亲和婶婶早已经把祭祀用的相关物品都准备好了。 9xR5Jm>k  
    大家事先商议好了迁墓的顺序：先清理大坟上太奶奶的墓。然后，再清理上排蓬太爷爷的墓。最后，再清理爷爷、奶奶的墓。 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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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伙儿先赶到大坟上，开始了正式的动迁工作。 .!3e$mhV  
    说起太奶奶的坟，可以说是一波三折、柳暗花明。由于年代久远，一开始，父亲和叔叔也不知道太奶奶的坟在哪里。经过多方寻问和查探，最后，由96岁的如培堂伯和秀英姑姑（两人是姐弟，均是太奶奶的直系孙辈）的指认才知道：原来太奶奶的坟就在村东头的大坟上，靠河边的一棵树底下。 zsp%Cz7T  
    我嫡亲的大伯是知道这事的。可是，他已亡故近十年了。这是因为，我三堂兄说：小时候，每年清明，他父亲都带着他到这儿来飘钱，并说几个老老的祖宗也都葬在这儿呢。 %7ngAIg  
    只是三堂兄一直在国外工作，没想到他也知道些祖宗坟墓的音信。但是，由于年代久远，三堂兄也不确定太奶奶墓具体的位置了。 hTDK[4e  
    真是万幸啊！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迁坟机会，待老一辈的人老去后，可能再也没人知道祖宗们确切的最后归宿之地了！ Qu|CXUk  
    真是值得额手相庆啊！ =F+v+zP7P  
    “你太奶奶是你奶奶亡故后第二年去世的。”昨天中午，父亲就明确的和我们说。 v~mVf.j1  
    因此，七十年过去了，太奶奶墓底下的情况到底如何呢？ ?+]=|hN  
    一行人到了大坟上，大家便忙开了。 ZDW9H6ux  
    太奶奶的坟墓虽然不算很高，但也可一眼便辨认出位置。看着土堆周围一片黑色的肥沃菜地，一丝隐忧浮上我的心头。 i<Z%  
    于是，大哥开始放炮仗，母亲焚烧了纸钱。一阵震天的响声过后，在云雾弥漫中，二堂兄便叫来附近的挖机，开始了工作。 Yc[umn^K  
    很快，经过十分钟不到的挖掘，挖去大概半米深的浮土后，挖机便清理到了棺盖板。 `w!XO$"]Z  
    “太奶奶的棺盖板很厚呢。”我拿起一块挖起的边侧棺板，察看后说道。 c5ij2X|I  
    爷爷老去了五十年，他的棺板现在只残存零星的巴掌那么大的几小块。而且，棺板厚度只有一公分不到了。而太奶奶已经老去七十多年了，现在的棺材还基本保留着二分之一的原型呢。而且，现在棺板的厚度也足有五公分之多呢。 Z|t=t "6"  
    “太奶奶的棺材是在她六十岁时做的。棺材是老式的，很厚、很重的呢。”父亲回忆道，“这个棺材是一直放在‘洪公祠堂’里的。” s+:|b~  
    看到棺材没有消失，而且，如此厚重，我想，奶奶的尸骨应当还能保存些吧。于是，我的心情开始舒缓起来。不然的话，就只能弄些棺底的泥土了。如果这样的话，总不免让人有些失落。 n\+c3  
    挖机又清理了一下周边的泥土后，就被堂兄叫停了下来。于是，我们开始手工清理泥土。我一看时间，刚好上午7点半。 }a;xs};X;  
    这时，一家族的亲戚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现场。一起目睹着我们共同的太奶奶她老人家的“乔迁”之喜。 R1zt6oY  
    这个“乔迁”之喜，就是俗称的“捡骨葬”，又叫捡骨、捡金、拾骨葬、复葬、二次葬、洗骨、启攒。此风俗十分古老，从考古发现来看，在原始社会便出现了。 #Y=^4U`  
    因为，南方潮湿，虫蚁又多，棺木很快会朽坏。如不实行二次葬的话，先人的遗骨很快被虫蚁蛀没，为保护先人遗骨一般就会进行二次葬捡骨。 Mq\=pxC@  
    捡骨，意指先人安葬若干年后，由子孙（或聘请捡骨师傅）掘开坟墓，捡拾先人的遗骨。其过程和仪式大致如下：掘坟破棺后，把遗骨清理干净。然后，由下而上，以趾、腿、股、髋、脊、胸、手、头的顺序，装入专门的容器中，如瓮缸。这个容器有时被称为“金坛”或“金冢”。再重新安葬或迁葬到他处。最后，进行祭祀。 hhU _kI  
    揭掉表层的管盖板后，我又向棺里面的下方清理掉约二、三十公分深的泥土后，东侧没有任何发现遗骨，而在棺材西侧头部位置，赫然发现了几块碎骨片。 D7hTn@I  
    “看，这就是太奶奶的头骨！”我兴奋的说。 .~i|kc]Ue  
    “赶紧撑伞，摊红布！”父亲说道。 Go%Z^pF3CO  
    为什么又要撑伞，又是摊红布呢？ VM$n|[C~  
    原来，民间风俗，撑黑伞挡住阳光，避免亡者的头部位置直接见光。其寓意在于不要让祖先的骨骸直接受到日光的照射，表达对亡者的尊重。用红布也是表示对亡者的恭敬。这些都是尽孝道的表现。 $yx\2  
   碎骨越来越多。我细心的清理着，把发现的一片一片的骨头放在了黑伞下的红布上。 6ld4'oM  
   “你们太奶奶是小脚，她活了八十多岁呢。在她六十岁的时候，每家每户（儿子家们）就轮流着养她。我小时候经常搀着你们太奶奶到各家去吃饭呢。”片片头骨，又勾起了父亲的回忆，他在一旁说道。 ` @QZK0Ox  
    据家谱统计：太奶奶有7子，1女；孙辈有孙儿17人，孙女7人；重孙辈达31人。太爷爷、太奶奶这一支脉真是人丁兴旺啊！ mi=mwN%UB  
    “你太奶奶有一个儿子，在思古桥被日本兵杀害了。”父亲伤心的回忆着，“她对日本兵恨的要死。” NzT &K7v  
    据老普记载：云庚五子锁华(生于1902年5月28日，肖虎，1938年被日寇杀害于思故桥)。 `G$>T#Dq  
    “有一回，四、五个日本兵到村上来，踢开我家的门，问你太奶奶：村上有没有花姑娘？你太奶奶说：‘村上没有花姑娘，都嫁的嫁、逃的逃了’。日本兵没有搜到花姑娘，就抢了家里的几只鸡。日本兵抢鸡时，我就搀着你太奶奶跑到别处去了。”过后，我问起父亲对太奶奶的印象，父亲对我说，“后来，日本兵又到隔壁，把人家阁楼上做生意用的装满酒的十几个酒坛子全部推到楼底下给摔破了。” BA h'H&;V  
    “听你太奶奶说，日本兵疯狂野蛮的很：（19）38年的时候，日本兵到附近的方里村扫荡，古渎村村民杀了一个想强奸妇女的日本兵。结果，日本兵报复，在古渎村杀了几十个老百姓，全村几百多户人家的房屋全部被烧光。还有，邻近的道人渡村一个祠堂内，就被日本兵烧死几十个村民。仙人山的日本兵，还到蒋店屠村，一下残杀百姓有50个人。还强奸妇女，后把人一刀捅死呢。” x_Ev2 c'4  
    “听你太奶奶说，日本兵来的时候（下乡扫荡），有一次，你太奶奶带着你奶奶和我在河岸沿上逃难，日本兵就在河对岸走呢，吓得我们全部伏在河岸边麦田的麦轮光里一动不敢动。” Ja6KO2}p  
    “日本兵，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抢夺，坏事干尽，真是太可恶了！”父亲说，“你太奶奶经常说呢！” 6*Z7JiQ0  
    “屠村、奸杀、抢夺、放火……”这些活生生的残暴事件就发生在周遭村庄，可以想见，那时候的人们是生活在怎样的无助和恐惧之中啊！ .lcp5D[(  
    太奶奶她老人家活到了84岁，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非常之稀有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但是，她经历的丧子之痛，以及对日本兵的痛恨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t'eaR-  
    国家被侵略、家园被破坏、儿子被杀戮，这些“家仇国恨”让太奶奶抱憾终身啊！ Wk[a|>  
    虽然，太奶奶驾鹤西去七十余年了，家国被肆意蹂躏也已过八十余年了。然而，“家仇国恨”的惨痛历史是永远不能被忘怀的！ BgXZr,?  
    清理到棺底时，大哥还发现了几个细铜钱。其中几个都已腐蚀严重，唯有一个保存较好。金属如此，更况人乎？经过70年余年的岁月侵蚀，太奶奶的其他遗骨都已经化成了尘埃，消失在了泥土之中。还好，剩下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堆头骨，此乃万幸了！ 6l\5J6x  
    “从大自然中来，再到大自然中去”。所有的生命，都由尘土产生，最终回到尘土中去。不管如何，我们每一个人最终都将经历这样的过程。而且，最终，无一例外的都将化为“一杯泥土”、变成“一团尘埃”，回归和融入到大自然中！ rg^\gE6_  
    死亡，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和循环；死亡，这是生命的终结，也是生命的开始：太奶奶，你把生命传递给了爷爷，爷爷又传递给了父亲，父亲又传递给了我。而我也将重复如斯，绵绵不绝…… L"b&O<No  
    虽然，我们每一个人毫无例外的都会从这个世界消亡。但是，我们的基因代代相传，在后代身上仍显示着我们曾经的脾性、气质、音容、发肤……所以，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从生物学上来看，这也许是生命生生不息的意义所在吧。

棺材，又名寿材，在汉民族文化里，寓意吉祥讨彩。古时候，老年人能弄到一副上好的木材做自己未来百年之后的棺材，算是交了好运。也有一说，一个人挣钱不多，够棺材本也算不错了。 GlJ[rD  
我小时候，见一户邻居人家搞一个仪式，叫做反材，还发糕点糖果。我不懂为什么。外婆说，那户人家有人得了重病，反材，就是为病人驱邪、消灾。可是，没有多久，那个人就死了、躺进那副棺材出殡了！ 'J?{/O^  

从个人史可以看到一个民族的历史。那个多灾多难的年代，无医无药是常态，小民百姓听天由命，一个普通疾病能要了性命。我的祖母36岁就走了，得的是绞肠痧吧？痛苦了三天三夜，走的时候发不出声音，伸出两根手指，就是放不下两个年幼的儿子。祖父是疾病加饥饿而走的，总算有六十了。曾祖父在逃难时被日寇流弹击中，几天后而亡。抚今追昔，不胜唏嘘。 ,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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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的贫穷艰难，活得困苦不堪，所以对阴间，来世，天堂，寄予丰富的想象与希望，对棺材、寿材特别重视，满怀祝福，对有点恐怖的棺材，充满了美好的词汇。 ~|"Vl<9  
看外国电影才知道，老外的寿材就是一个薄薄的盒子，扛在肩上就可以走了。 3S3 a|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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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辈和三辈以上的亲人，历经外族入侵与内战频繁，还有饥荒与动乱。悲惨的经历只留存于老一辈人的脑海深处。物质富裕的今天，我们早已习惯于安逸。歌舞升平的盛世中 ，我们也已经想不起来贫穷和困苦是什么样子啦 hbYstK;]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