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活]消失的老物件之三：春锣、春板、竹板--春锣声声送祝福（下）[复制链接]

                                                                  三 N&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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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小的时候，临近新年，我母亲总是要准备很多零钱，说是给“发财佬”们用的。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嘴里的发财佬就是指上门乞讨的、送财神贴的、跳狮子的、唱春的等人。特别是，如果唱春的人来的话，母亲总要多给些钱。因为，过年了，母亲更憧憬新年有美好的将来，总是有很多愿望。而唱春人尽讲好话，几乎把她想要的心愿都讲出来了。所以，母亲总是十分的欢迎唱春人上门送福。 bX23F?
  
        “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 ,#@B3~giC  
        在欢乐的新春气氛中，唱春人携着小铴锣、龙板终于来了。他们走村串户、挨门挨户地走过。此时，乡亲们一般都在家里，乡下人平时只要有人在家，大门总是敞开着的。唱春人走到人家门口，不用打招呼，敲几下锣后，就开始唱。他们一边唱，一边就往屋里走。 : z*OAl"  
        他们所唱都是吉利和颂扬的话语，直唱到主家开心，酬以零钱或馒头糕点等物为止。唱春人也不嫌多少，伸出铴锣接下，还一个笑脸，道一个谢。然后，再到另一家去唱。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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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过年，我到张家园的大队会计周富喜家去唱春。当时，他们家三个女婿和家人在一起吃饭。唱了一会儿，周会计要给我钱。他其中的一个女婿说：慢点，你们不要 c4E=qgP  

图片:用赵景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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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要再听一听的，让他继续唱一唱。” Y5M>&}N  
        “这倒是考验你的时刻了。好，要拿出干货来了！”我插话道。 }%Dsy2:y  
        “那个时候，我看到他们家有三张画：老寿星、八仙过海、青松白鹤，我都一一唱过了。于是，我又接着唱他们家里的房间、陈设。如，‘前门开出金鸡叫，腰门开出秀才来’。然后，再依次唱他们家里的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娘等男女老少。唱得大家满堂大笑、喜气洋洋。最后，又唱了《十张台子》、《白蛇传十二月花名》，唱得他们家热闹非凡。”赵景荣老人讲得眉飞色舞，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BuII|j  
        “最后，他女婿说：你唱春有水平的嚒！你是我听到过的唱得最好的唱春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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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皆大欢喜，他们家给了我个大彩头：三包大前门，那个时候大前门是带过滤嘴的，四角五分钱一包。还有30多块钱。当时人家生产队里做一天工也只有几角钱呢。” |}P4Gr}6  
        “后来，周会计问我，师傅，你是哪里人啦？” `'H"|WsT  
        “我把龙板一敲，说：龙板敲得响阵阵，小人本是溧阳人，茶亭乡郑笪里的村。” {B8W>>E  
        “喔，你还是郑笪村的，我郑笪村还有亲眷的。”  K6d9[;F  
        “你亲眷是谁？” (P&~PJH  
        “再生。” o[pv.:w  
        “喔，再生、再荣都是我家里人呢！” %Aq+t&-BCX  
        “唱春还唱到亲戚咧！”我想，他们肯定又是一番热闹和亲热。 {PZNJ 2~  
       唱春唱近了关系，又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并且，还获得人家的首肯，这肯定是他最有成就感和满足感的时刻吧。 {L^b['h@  
       但是，我知道，很多乡下人并不富裕，而且都较节俭，自己也舍不得化一分钱，哪里会舍得给人家化？况且，在有些人眼里，唱春就是一种变相的讨饭，唯恐避之不及的。因此，唱春历来是不大被人看得起的。所以，有些人家，老远听到春锣声，就关上大门，将他们拒之门外。有的人家，大门倒是开着，但是，你唱了半天，只给你一个小羔小点，就打发你走人了。 K"B2 SsC  
       他自家村上的一个阿婶说：“每年正月里他到我们村上唱，都是熟人，不给是不好的，也是不好意思的。我们家条件不好，一开始是2毛、3毛的，后来一般给5毛。条件稍好点的人家有给1元、2元的。” \q(DlqTqs  
        这样，新年期间，整天马不停蹄在外奔走，一天要走许多路，还要不停地唱，很是累人的。但是，有的唱春人也唱不到多少钱物，还要受很多冷眼。 9&a&O Z{  
       “春节期间，我们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的，落雨时就躲屋檐下。有时候，路远大雨大雪时，晚上就住在人家家里。” {fW(e?8)  
        我想，辛好赵景荣老人有两人作伴，相依为命，也可以互相慰藉。 \WKly  
       有苦也有乐。 Y).5(t7zaR  
        “每年新年的大年初一，我到我们村或附近村的老板们家里去唱，有时会唱上一个多小时的，唱的内容都不带重复的。他们有的给我300元钱，有的会给500元钱呢。” !c,=%4Pb  
       “这么多嗒，这是几几年的事？” z'OY6  
       “（20）15年左右。” G41 gil6k  
        我想，每年春节年初一肯定是赵景荣老人的重头戏。他不光要养精蓄锐、备足功课，而且，还要拉一份有次序的人名“清单”的吧。 [9| 8p$  
        “有次，腊月里我到外地的桥亭去唱。” {eo4J&as  
        “桥亭是哪里呢？” 6fV%[.RR  
        “是东山包的桥亭吗？”旁边，另一位年纪较轻一点的郑笪村唱春人说。 sJu^deX  
        “是的。那天，刚好碰上下大雪。晚上桥亭的一大户人家就留宿了我们，人家家里铺着锣砖地呢。夜里我们就围在一个大火炉取暖。一开始，人家叫我唱春，后来，又叫我唱山歌。”赵景荣老人眉开眼笑的说，“当时，我说：山歌嘛，大多是情歌。我要把你们唱得心里痒痒的！” Ad!= *n  
        “我先唱了《撇如马》、《竹别林》等山歌。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Yz4)Q1  
        “后来，我又唱《掐菜台》：姐在院中掐菜苔，前园掐到后院来。花花菜苔鲜又香，郎在院外要进来。 MM8@0t'E  
        （小妹唱）郎呀郎，你要我花花菜苔抓把去，要我鲜花夜里来。 OCIWQ/ P  
        （小伙唱）妹呀妹，夜里来也自头来，我还不知你小妹的大门朝哪里开？” Vf<VKP[9K  
        （小妹唱）我东村头上第三家，黑漆大门就一家。东边娘房西嫂房，中间就是小妹房……” 0EiURVX  
        “那天，我从晚上7点一直唱到夜里9点多，他们还想要听呢。” oU[Ba8qh  
        用现代人的讲法：围着火炉唱情歌，那一定是非常非常浪漫的事情吧。 y8=p;7DY  
        “专场演唱，众星捧月”，这种美妙的感觉不是任何人都有的。我想，说唱经历至今还给赵景荣老人留有美好的回忆吧。 0]%0wbY1  
        “唱春当作挣钱养家糊口的一门行业。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唱春和出门行走江湖的？”我问老人。 {YnR]|0&  
        “认得几个字，喉咙、口才、记性也好咾的人就可以学唱春。我22岁时，跟师傅学的唱春，师傅说我喉咙还可以，记性也不错，适合学唱春。26岁时，我就独自出门唱春糊口了。” n%GlOKC  
        “那时，你为何选则唱春为生？” 0*0]RC5?  
        “因为，我们家以前是地主，再加上我从小就有眼疾。而且，当时，到处可以去唱春挣钱，收入也可以。所以，我就开始唱春了。” c@H:?s!0R  
        对赵景荣老人来说，唱春是一种无奈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G Xx7/X  
        “那你们唱春都到过哪些地方？” z9OhY]PPF  
        “以前，我们到处走唱。东至宜兴张渚和罗埠、西至丁山桥、北至杨庄、南面到戴埠镇。北面我去的少，那边唱春佬多。”赵景荣老人兴致勃勃的介绍。 )bN|*Bw3  
        “另外，武进还有戴埠等地方的人慕名而邀请我们过去唱，还是专车接送的。例如，大概在2010年左右，武进湟里有人请我去，我们在那儿唱了二天。最后，主家给了我们两条香烟，还有三百块钱呢。” FrXFm+8 F  
        “是的，他们唱春很有名的，在我们这方当（地方）没盖头的。”旁边一位老婶子插话说。 ;T6{J[ h  
         “杨庄还有一个叫杨柏松的，人称杨歪嘴，唱的也蛮好的。”赵景荣老人补充说。 U"\$k&  
        我想，能得到他的首肯，这位杨柏松老者肯定又是一位大神级的唱春人物。 p!5=1$  
        “那你们是溧阳唱春界的‘南北双雄’啰！”我紧跟着道。不过，还有后一句没说出来：那 应该称“南独眼”、“ 北歪嘴”了！” {nTQc2T?;  
        “那你们唱春怎么出去？” Uv|z c  
        “一开始都是靠徒步、乘车。后来，两人骑一俩自行车，我带着她。带了她几年后，又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出去。再后来，就骑电瓶车了。不过，没骑几年就不再出去唱春了。” VQA}!p  
        “一行有一行的道和规矩。”谈起唱春，赵景荣老人有说不完的话。 |L|)r)t  
        “有时候，人家还会当面出难题考验你的。”赵景荣老人接着讲了一件事情，说，“有一次，我到宜兴徐舍的一个茶馆里去唱春。唱完后，人家把铅角只（赏钱）直接丢在地下。这时候，你该怎么办？” CGmObN8~'F  
        还有这种事情？在我们看来，这不是侮辱人吗? ]gI>ay"\QA  
        “这是人家在考察我的道行，”赵景荣老人不以为然的继续说，“看看你，师傅有没有教过你！你应当蹲下来，用龙板把钱刮进铴锣内。” 49. @Uzo  
        “这是唱春人沿袭传下来一个规矩，受人钱物时绝不能用手去拿，而应将小铴锣翻过来当作盆子来接。” 1haNca_6,  
        “为什么要这样做？” mRVE@pc2X  
        “如果直接用手去接，会被人看作是‘叫化子’的。 ” XwWp4`Fd  
        哦！原来，唱春人也有他们的清高。他们说唱是“送春”，送祝福，不是讨饭。这种动作表明他们是有身份的艺人，以此保持了一点体面。 &s m7R i  
        “因此，如果你用手去捡，人家就要说：你拜过师傅没有？唱春人谁会用手去拿的？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你就要用龙板来刮。” HRP4"#9R  
        “如果，你刮不进，人家还会帮你把钱拿起来，再放进铴锣内呢。” ]r++YIg!j  
        “还有，我到宜兴的罗埠一家人家去唱春，人家把钱放在板凳上。这时候，你怎么唱？怎样拿酬？” |KEq-  
        “你道行不高的话，人家会把你的锣也拿下来的哇。人家这是试一试你懂不懂，盘一盘你的底。” =d07c  
        哦，原来人家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试探考验。同时，调节气氛、娱乐消遣。 ?z,^QjQ}  
        “而且，唱春人停了唱，接了酬，要弯腰客客气气的道谢。然后，面朝主家，往后退着走出屋，不能立即转屁股走人。”赵景荣老人一本正经的说，“这样表示对主家的尊重。” IRy!8A=X  
还有这种规矩，这个我平时倒没有注意过。唱春人不光有体面，还很有礼貌啊！ K6"#&0  
        唱春人需要嗓音好，还要有点才气，有点天赋。因此，唱春也是凭本事、技能吃饭。所以，唱春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就像歌唱家、演员一样，只是表演的方式、舞台不同而已。 ::bK{yZm  
        “唱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和赵景荣老人探讨起唱春的历史来。 fNjxdG{a  
        “据老一辈的讲，唱春起源于明代正德年间。至清代，与常州道情、滩簧、山歌等民间艺术一起已相当流行。” =fk+"!-i%"  
        据资料所知：唱春是从常州山歌(吴歌)和小调中发展起来的，并汲取了它们的精华。唱春和山歌有密切的联系，以前很多唱春人都会唱一些山歌。 %@JNX}Y'  
        “我18岁时，就跟我‘小青娘’师傅学的山歌，唱春是后学的。我现在肚子里的山歌多着呢。”随后，他又唱了好几首山歌给我听，如山歌《撇如马》选段。 +|6 '7Z(9  
        “……（小伙子：） ukM11LD5x  
        小妹说话太无情，我翻山过岭为何情？ /O@'XWW  
        我不为别人就为你，我脚踏露水频上身。 `-qRZh@E  
        （山妹子：） {c5%.<O  
        情哥郎说话太无情，我半夜开门为何情？ m?LnO5Vs  
        我不为别人就为你，我爹娘打骂好伤心！ ` @.  
        （小伙子：） 29eg.E  
        小妹说话太无情，我没有空手进你绣房门。 |KSd@  
        我到布店订了大红缎子一匹二匹无数匹，红绿丝线要用磅秤秤。 Fh  t$7V  
        （山妹子：） Z#H] yG  
        情哥郎说话太无情，我并没有叫你空手出房门。 8w,U[
aJm  
        你脚上的花花香香一双二双无数双，花花香袋不离身。” $r0~&$T&  
        轻快的调子和生动形象的唱词是否和唱春相似？ x\HHu]  
        这些下里巴人的山歌曲调爽朗、生动鲜活、情感质朴。看来，赵景荣老人不光精通唱春，而且，还是个情歌（山歌）王子。 t\YN\`X D  
        可惜，如今山歌、小调日渐淘汰，唱春也苟延残喘了。 d:KUJ Y.  
         “我听说，在文革时期，山歌、唱春活动曾当作封建迷信被禁止。破四旧时，唱具都要被没收，唱本被烧毁，到处不能唱，唱春濒于销声匿迹，是不是这样的？”我问赵景荣老人。 Y4E
UW%  
        “是的。不过，大概（19）76年后，又允许唱了。” Tc{r;:'G<  
        “在实践中，唱春也要不断学习和创新。”赵景荣老人总结说，“我们自己创作新曲。同时，也从人家那儿吸收新的唱法、技巧以及段子。” UG)J4ZX  
        改革开放后，老一辈唱春艺人重拾春锣说唱、授徒传承，使得该项传统曲艺得以延续。而且，他们与时俱进，唱春的唱词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的创新。很多新的唱曲内容健康、唱词生动。他们用质朴的唱词歌颂党的各项政策，歌颂了国家的富强康盛，赞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赞美溧阳的乡土人情。 zQY|=4NP  
        “例如，以前有老的《十张台子》，后来，我们进行创新改编创作了新《十张台子》。”赵景荣老人说着，又兴致勃勃的开始了演唱： N~I 2~f  
        “一张台子四角方，封建势力国民党。 % H"A%  
        卖国奸贼汪精卫，敲诈勒索蒋匪帮。 1O" Mo  
        两张台子配成双，中国诞生共产党。 yL =*yC  
        人民战争力量大，日本鬼子来投降。 ]WZ_~8  
        三张台子桃花红，百万军中是贺龙。 YbS$D  
        革命旗帜举得高，南昌起义立大功。 r0 %WGMk2  
        四张台子四角平，中国出了习伟人。 A4!IbJD,0  
        各项事业条条兴，全面小康举世惊。 nsO!  
        五张台子是端阳，克强总理坐中央。 )C>4?)  
        三中全会找航向，工农联盟都赞扬。 ^(,qkq'u D  
        六张台子荷花放，百万雄狮渡长江， )Rhy^<xH  
        蒋匪跑到台湾去，五星红旗飘四方。 s"1:#.u  
        七张台子真精巧，南京长江造大桥。 8)I,WWj  
        铁路直达北京站，四化建设早来到。 UuDT=_1Sh  
        八张台子只只好，工人阶级来领导。 m(Hb! RT  
        农民实行机械化，产量不断来提高。 (`V  
        九张台子菊花黄，家家粮食堆满仓。 FFE IsB"9  
        农民生活大提高，党的政策真英明。 fAx7_}k/ m  
        十张台子张张新，革命前辈毛泽东。 "&jWC  
        朱总司令功劳大，小平思想万代红。” I_vPGafMx  
        我真的很佩服：虽经历坎坷，但唱春人一直坚持传承和创新。 w7n6@"q  
        “还有很多其它新曲，如《劝赌》、《赞新农村》、《乡邻好》、《奔小康》等等。” M9mC\Iz[  
        “你收过徒弟没有？” M7D@Uj&xx(  
      

图片:用唱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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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过两个。” v=n'#:k  
        “不过他们都很早就不唱了，都做老板了。我以前唱春可以一年唱到头。如今，早就没有人走街串巷的唱春了。我现在不唱也有五、六年了。”赵景荣老人叹息地说。这是我所见的老人唯一一次哀叹。 H
8^U!"~E  
        哎！后继乏人、无处可唱。虽然，唱春现在已属于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随着这些老艺人们慢慢变老，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朵民间艺术奇葩正面临绝迹的境地。 IYtM'!u  
        “这次，你们就在自家门口，自己为自己唱一次，怎么样？”我最后提议道，“我给你们 4=]CAO=O  
拍个照，这样好给你们留个纪念。” ^A9D;e6!-  
        在我的建议下，于是赵景荣老人和其夫人又重新拿起了春锣、春板和竹板，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K.A!?U=
 
        然后，他们继续又说唱起来：“吃酒要吃状元红，访友要访好宾朋。唐王访出薛成贵，文王访出姜太公。” Z7 \gj`  
        “脚踏金阶步步高，贵府门庭吉星照。唱春唱得满院春，一年更比一年好。” zk)9tm;i{  
        赵景荣老人抑扬顿挫、慷慨而唱。 %<^B\|d'?  
        “踢踢嘡，踢踢嘡……嘀×，嘀嗒×……”，余音绕梁，锣和板合奏，发出有节奏的美妙声音，一如琴瑟和谐。 \SB~rz"A  
         两位古稀老人穿的干净，唱的从容，自有仙风道骨之气。 p7.j>w1F  
        唱完后，赵景荣老人和其夫人依职业习惯，挺值腰杆，面朝屋内，倒退着要往屋外走。 pz'l9Gp;@  
        此情此景，看着他们斑白的两鬓、沧桑的面容，还有略显蹒跚的步伐，我也忍不住，赶紧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烟，放在老人的春锣盘中。 \etuIFQ#U  
        “谢谢、谢谢。”老人躬身弯腰，继续往屋外走。 %onUCN<O`  
        随后，我赶紧跑到屋外，给他俩拍了几张照。 g? 7%  
        七月，傍晚的盛夏，屋外头顶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炙烤的空气和大地仍有余热。一轮滚圆滚圆的夕阳正缓缓地向地底坠去，天空已染成了火焰一般的嫣红。这嫣红也染红了我的心。渐渐的太阳身边聚拢了五彩缤纷的晚霞，这晚霞展示着天空最后的美丽。 7MX nt5qUh  
        光阴流转，人间朝暮。 AiUICf?{  
        自明代以来，一代又一代的唱春人手提春锣、走街穿街、挨家挨户演唱送福的身影已凝固和尘封在了时间的胶囊里。 e_Cns
&  
        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艺术价值，生于市井的一门独特的草根说唱艺术，凝聚着一代又一代从艺者和文化业者的心血。亲切的方言、流畅的小调、动听的歌声、幽默诙谐的说词，曾经它活跃于民间，风行于江、浙、沪“吴语”地区；曾经它具有鲜活而又顽强的生命力；曾经它和老百姓的距离是如此之近；曾经它讲出了百性心中之愿；曾经它带给我们无数的欢乐和祝福…… HS1Gy/6'  
        因为，每个地方的唱春都有各自独特的方言、语调及唱法，所以，每个地区的唱春都有其独特性和唯一性。因而，唱春是最接地气的一种曲艺形式。它既是一种民族文化、一份民族财富，更是一种文化信仰。 ;Od;q]G7L  
        但是，由于社会的发展，生活境况的改变，唱春的功利因素和市场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唱春已经和我们已渐行渐远了。它没落在了工业社会的喧嚣之中，游离于现代艺术的边缘地带，只留下无言的唱具和唱春人落寞的背影。 a3o4> 9  
        明日说唱处，不知为何人？ h
g8gB8Xq  
        赵景荣夫妇知道，连唱春说唱的器具都交给了我，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绝唱了。把最后一次表演献给自己、献给自己的家，这也许是他们唱春生涯最后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t\[aU\4-7  
] r8 hMv  
" oWiQ{\IP  
        但是，我想，虽然唱春艺术人才凋零、市场缺失，这应该不是唱春这门古老艺术的最后绝唱吧。 :mwNkT2et  

拆迁了 oBVYgv)  

平民百姓的生活，平民百姓的历史。 C %l!"s^  

写得很好，保存了一段历史，记录了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 >BC?%|l  

g(d9=xq@k  

来看看 S1Q2<<[  

引用

引用第4楼海天盛筵于2022-08-16 14:36发表的  : 9z9z
:PU  

独自仰望苍穹

看星空的璀璨

听清泉的淙淙

盈满一盏香茗

在弥漫桂香的星月下

静静的，听一场细雨绵绵

H"PnX-fGN  

m=&j2~<i  
很有意境。孤寂、清新、哀婉，一如唱春的境地！ ODn6%fp%  
&Mz3CC6  

七十年代的时候，听老年人唱春，记录到两段唱词，好像是十张台子，本子早就找不到了。有一句是：岳飞枪挑小梁王。 tjZ.p.IlG  

唱春，乃是溧阳民间艺术的一种，跟滩簧、小热昏、唱道情等一类。不过，现在唱春的水平大不如从前，尽管有人也能见什么唱什么，但大多数会唱着唱着，黔驴技穷。而且要价越来越高，特别爱纠缠办红白喜事的主家。 3Th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