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xWw Qm'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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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田春 P8hA<{U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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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社会几乎成了网络社会,从乳牙未脱的娃娃,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只要那怕有一点空闲时间,便捧着手机,不是看抖音就是玩游戏,不是聊天就是看八卦新闻。由于有了手机这个“万能”的玩艺,即使原本爱读书的人也赖得去光顾中外名著了!老马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手捧名著认真阅读的场景了!各位看官,你们家书柜里的“藏书”是不是真的“藏”起来了?是不是已经沾上了灰尘? +d7sy0
面对当今手机、网络文化,老马我感慨良多,如果从严重性上来说,手机有可能“摧毁”中国的传统文化,那些充满正能量与营养的中外名著有可能与未来一代挥手拜拜!由此老马我想起了自己少年时期如饥似渴“夜读”中外名著的事来。 e)pQh&uD
时间回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当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中,几乎是又一场“焚书坑儒”,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所有长短篇小说,不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只要里面触及爱情、色情内容的,全判为“毒草”,任何人不能传阅。一时间爱读书的人几乎无书可读。想一想,哪一本书不写人与事?不写男与女?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怎么离得开个“情”字?面对如此严峻形势,爱读书的我还是变着法子淘书看书,可谓一意孤行! 8JO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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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地方淘书呢?向什么人淘书呢?经过我的不断打探,终于找到了一个“活水源头”——从上海、无锡、常州、溧阳城里下放来我村插队的知青们手里都有书,尤其是老三届的知青不仅爱看书而且都有数量不菲的藏书。寻到了淘书的目标后,我开始动脑子想办法接近他们。因为我当时比知青们年龄要小三四岁或七八岁,尤其在老三届眼睛里我只是个“小不点”。那么我怎样去与他们“交朋友”呢? 8oM]gW;J~
我老马从小就是“鬼头王”,脑子灵活。当时我想,这些从大城市来的知青,因为过不惯农村的清苦生活,想经常吃鱼吃肉经济上也不允许,但他们谁不想经常沾沾腥、荤?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妙招,即利用我是个捕虾捉鱼捞贝的小能手,我可以经常给他们送去小鱼小虾小贝给他们开腥解馋,用它来联络感情呀? PGaB U3
说干就干!一天放学后我提着鱼网背着鱼篓下了湖,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我捕到了三四斤鱼虾。一回到家就把鱼虾分开洗净,趁着常州知青刚下晚工回知青宿舍的时候,我敲门说:“知青大哥,我送些鱼虾你们吃吃,是我自己捕的,不要钱!”说完我就将装着鱼虾的小篮子放在他们的宿舍里跑了! zYCrfr
过了一天后,也是在傍晚歇工时分,我又给他们送去了蛤蜊与螺蛳,并顺便要回前天盛鱼虾的竹篮。正当我回身要跑时,一位知青大哥一把拉住我,问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送东西他们吃。我被问得脸都红了,我侷促的说想借你们的小说书看。几位知青大哥听了都发出了笑声。记得一个知青大哥说:“小老弟来者不善,李向阳的进城是有目的的!”可是他们都同意把书借给我看,但必须约法三章:一是只准自己一个人看;二是不得外传;三是一看完就还。我立马点头同意,并且保证永远藏着这个“秘密约定”。他们几个分别借给我一本小说,共五本。我如获珍宝般地将书藏在怀里往家跑去。 :[;]6;
回到家回到了我的小窝(当时我一个人睡在一间小屋子里,屋里养着羊和猪),先将这些书藏在床垫下,待到晚上一个人时偷偷地看。我一吃过晚饭就将自己的小煤油灯注满油,便早早地躲进自己的小窝,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或半躺身体或趴在床上阅读,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咬着香馒头一样,拼命地吞噬着书中的情节。夜深了,夜静了,整个村庄都进入了梦乡,但我完全感觉不到,仍沉浸在小说中;公鸡打鸣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了,我仍然不知道,仍然随着主人公一会儿欢乐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悲伤;窗口已经漏进亮光,啊,又是一个通宵! cQ= "3M)~r
我就是用这样的方法继续淘书,我从上海知青、无锡知青等那里淘来了不少中外名著;就是用这种“夜读”的方式阅读了很多的书,其中给我印象深刻的有《青春之歌》、《红岩》、《野火春风斗古城》、《三家巷》、《暴风骤雨》、《母亲》、《青年近卫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复活》、《静静的顿河》、《郭沫若剧作选》、《曹禺剧作选》、《周作人散文集》、《鲁迅杂文选集》等。“林道静、郭全海、区姚、江竹筠、金环银环、季柯夫、聂赫留朵夫、扎洛莫夫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深深地扎在我的脑海里,他们有的让我感动,有的让我敬佩!还有郭沫若剧作《屈原》里的“雷电颂”,《孔雀胆》里阿盖公主的美丽,曹禺剧作《雷雨》中四凤的遭难,还有周作人散文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等等都让我为之动容、为之折腰! 5pJ)OX
两年多的“夜读”生活,让我学到了不少知识,懂得了很多的道理,也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对我后来的成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我的语文与写作基础就是来自于“夜读”,我今天在写作能力上的一点小成就,正来自于当年在煤油灯下的孜孜耕耘。